□ 孙延兵
真正拥有一台收音机是在我十八岁参加工作的时候。
那年,我从淮阴一所财经学校毕业分配来连云港上班,做了一家工厂的会计。
工作时间不久,有一次打扫卫生的时候,在橱子的顶端看到一个布满灰尘已很陈旧的收音机。
收音机的牌子是红梅牌,估计应该有了一段历史,八十年代的产物。
我用抹布将其擦干净,摸动一下电源开关及调频开关,发现还正常,于是从外面小店买了两节电池装上,扭开开关,一组美妙音乐传了出来,让我很是开心。
收音机的“辉煌”时间也就是八九十年代,但并非家家都有。
记得,小时候在农村的时候,尤其是夏天的傍晚,一个打谷场上,许多一同纳凉的人,围着一台收音机,津津有味地听着《杨家将》、《岳飞传》之类的评书,乐此不疲。
八十年代末,我考上一所中专学校,看着一些生活条件好点同学拿着那种袖珍收音机听着一些音乐频道,或是体育频道,更是羡慕不已。但生活的拮据,让自己渴望拥有一台收音机的愿望深深地埋在了心里。
参加工作,尽管单位不是很理想,但我却是异常满足。毕竟不再需要向家里要钱,拥有自己的工资,可以逐步去实现自己的愿望。实现财务自由,才会更好实现人生的自由。
从此,我的生活中便多了一个忠实的“伙伴”。
每天晚上,无论看书,还是学习、写作,总有收音机相伴,生活异常的充实,一点也不觉得累。
我甚至希望这样的日子能一直陪伴着我。
那时,我听的比较多的是文艺类频道。
有中央频道的《今晚半点》、省频道的《文化时空》、市频道的《文化星空》《港城艺苑》等栏目。栏目里不仅有美妙的音乐,还有不少听众投稿过去的优美散文朗诵。
我对文学的喜爱,一定程度上与这些节目有关。我开始尝试着写些散文寄给这些节目组,想不到竟然也被录用朗诵出来,让我很是高兴,更是鼓舞。
接下来的时间里,我陆续在广播电台发表不少篇散文,还有幸被邀请参加他们的座谈会。
对广播电台节目中朗诵过我的散文,我曾专门找磁带给重新录下来,闲着无事的时候听听,别有一番风味。
遗憾的是,后来不间断地搬了几次的家,这些磁带居然找不到了,让我很是失望,毕竟那曾是我青春记忆不可磨灭的一个组成部分。
在工厂上班的十年里,我大概听坏了三四个收音机,从装电池到交流电的。
后来,结婚生子,为家庭,为工作,整天忙得不亦乐乎,很少再去听收音机。
如今若是想听,恐怕也无需专门去买收音机了。手机插上耳机,就可以听广播了。
收音机,一个时代的烙印,现已成为一个远去的“朋友”。
不过,还是挺感谢它陪我走过的那段难忘的青春岁月,让我的青春不寂寞,绽放出美丽的花朵。